老尤说奇事:眼见为实更神奇

老尤说奇事:眼见为实更神奇

飞鸽

老尤师傅,今年83岁,身板硬朗,精神矍铄。1935年生于老家山东临沂莒南一个小山村。20岁时1955年3月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在驻江苏无锡0937部队独立二分队三小队渡河连服役4年。1959年3月转业到甘肃玉门油田,不久奉调到新疆吐鲁番油田,后又返回玉门。1966年到四川,1972年调山东参加胜利油田勘探开发建设,1995年光荣退休。

尤师傅1973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工作一贯埋头苦干,贡献突出,受到胜利油田和东营市各级党政组织表彰、奖励,获得许多荣誉及称号,多次被评为优秀共产党员、劳动模范,荣任省、市、区党、政、人大代表职务。1990——1994年连续4年被评为胜利油田双文明标兵。

尤师傅兄弟六人、一个姐姐,他是老小。脾性倔强,凡事好认真。早年家境贫寒,常常衣食难继。

大约1950年前后他15岁左右,那时应该叫“小尤”吧。一个入冬后的下午,小山村里听到“咣咣咣”一阵阵锣声响亮,全村男女老少不约而同循声奔向村当央的小广场,只见一对大约五十岁上下的夫妻推着一辆独轮车,车上一边载着一个木箱子。不用问就知道,这是“玩把戏”的来了。

这时候刚刚解放不久,其实二十世纪直到六、七十年代前,农村经济也还很落后,农民生活普遍贫穷。苏、鲁、豫、皖交界处,每年一到秋后地里收拾完,就常有人或单独或结伴推车挑担,走村串乡,靠打花鼓、甩花儿鞭、唱“花相”、耍把式、玩魔术,走江湖卖艺,游走乞讨······比如安徽凤阳花鼓,实际就是穷苦人一门要饭的行当手艺。山东南部的郯城、枣庄,江苏的新沂、徐州一带常有打花鼓、甩花儿鞭、唱“肘鼓子”(亦称“周姑子”、拉魂腔,为后来柳琴戏、泗州戏等地方戏曲前身)、“说好”(唱“莲花落”)、“唱门子”挨家挨户上门讨饭的。

他们自南向北,走走停停,饥一口饱一顿,随机找场院草舍投宿,迤逦而行,一般最远走到临沂北部山区蒙阴、沂源、沂水一带,那里主产地瓜及其副产品,晒干就是地瓜干儿,煮熟更是好干粮。地瓜、地瓜干儿都可烙(音luò)煎饼,这些讨来都易于储存经久不坏,直到快过年了才折返回家。从收秋后十月到腊月两、三个月时间,年成好的话讨要积攒下来的干粮就可以勉强应付年关后熬过春荒的了。以上这些靠技巧乞讨的,辛苦固然辛苦,但毕竟比那些单单拉着一根打狗棍一家家上门叫“爷爷奶奶大爷大娘······给点吃的吧!”收入要好出多少倍了!

说话间,场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正是冬闲时节,农村大抵也没有什么副业,上年纪的老头儿多蹲在向阳墙根儿处晒太阳,青壮年除有上级征召组织出伕公干外其余时间也多在家休闲。所以大家自然闻风而动,一会儿场外就围满了人。夫妇俩忙活着竖起两根竹竿儿撑起一个破旧布幔,幔前摆下箱子——这就是他们的全部道具。男人一面敲锣一面卖力地吆喝演说。“唱戏的腿,说书的嘴。”走江湖的“嘴”,行话叫“口彩”,是他们训练出的必备的一门绝技。

“各位老少兄弟爷们儿、叔父大娘、兄弟姐妹们,今天俺两口子来到这里,借贵方宝地要口饭吃,求各位老少多多捧场!”男的把铜锣递给女人,站在场子当中,抱拳拱手作揖转了一圈儿,操着徐州、郯城、枣庄一带口音:“有钱的帮个钱场,没钱的帮个人场。”他说一句,女人“噹”地敲一声锣,“光说不练假把式,在下在这里献个丑,玩得好了甭(béng,鲁南说bǎi,不要,别)说好,恁(nen,鲁南方言,你,不同于您nin)拍拍手;玩儿得不好,恁高抬贵手······玩儿什么呢?”他指一指两个柜子,“这里有两个柜子,人也行,任什么东西也行,咱搁进去就能给你变没了!你信不信,不信就来试试!来来,谁想来?”

听那人这么说,围观的人都议论纷纷,只见交头接耳,并没有人敢站出来。

男人正说着的这当空儿,那女人从怀兜儿里掏出一包“大洋针”(长约5厘米,农村妇女用大洋针装在“针锥”上以麻绳纳鞋底),一人一根挨个扎到每个来看热闹的成年大人棉袄背后,很多人心无旁骛、目不转睛地只看前面表演,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有针。男人说:“老少兄弟爷们儿,我这个针咱一人一根,你甭撂了,看完回去你再给我送来,给我一张煎饼、一个地瓜、毛儿八分,我都不嫌少,你省一口,我吃一顿。可有一件儿,这根针你一定要送回来!你撂(音liào,搁,扔)了,留下了,对你可不好!”聚精会神的大人们这时才猛然回头发现自己已被确认为必须捐助的对象了。

针慢慢发,大家还是没人站出来。15岁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尤好奇心大,倔脾气一上来,自告奋勇挺身而出:“我进去!”旁边人一听顿时吓了一跳,几位老人家急忙制止:“你这小孩憨大胆儿,可甭去啊!真把你变没了可怎么办啊!”小尤梗梗脖子:“我就去!我非要看看他是怎么把我变没的!真变没了就算完!”他不顾众人反对,几步走到那人身边。他又劝说另一个和他去一块玩儿的伙伴儿也过去,那伙伴儿犹犹豫豫接着也走上来。

那人领着他俩走到箱子跟前,问他们是一人各进一个还是一块儿进一个,他们商量了一下异口同声地说:“俺一块儿一块儿!”“好,看着吭!”那男人就伸手揭开一个箱盖儿,让他两个站进去,一边说着“蒙上盖上,变得快当”,一手把他俩头一按盖上了箱子盖儿。

箱子不大。鲁南临沂一带那时都管这种木质箱子统叫作“柜”,平常人家没有,农家是用作陪送闺女出阁的嫁妆。大的叫“柜”,小的叫“小柜子”。眼前这两个柜子用现在的话说大约一米多长,宽和高都在半米多。再大的话他的木独轮车也装不下。蹲下去两个十来岁的孩子也并不觉得太挤。刚刚盖上盖子,里面一片漆黑,自是伸手不见五指,两人还能听到外边的人说话,他俩也能说话,小尤扛扛紧靠着的伙伴儿的肩膀:“别害怕,看看他怎么变的。”可一会儿他们就感觉晕忽忽地不知道了。这时外边的动作就是:那男人把箱子对着大伙儿就地歪倒,这一歪倒的过程,里面的俩小孩就觉得轻飘飘如同坐飞机驾云一样悠悠乎乎的,等到那人再揭开盖儿让大家看俩小孩还在不在里面时,他们已经完全不知道了。

这时箱子已经放倒正对着大伙儿,才刚一掀起箱盖儿里面空箱一眼到底,大家骤然一惊不禁异口同声“啊哦”一声······眼见关进箱子里的两个小孩儿一下子不见了,大家确实都懵了!

箱子实实在在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那人让众人有想上来看的可以上前来看,也可以下手摸,有大胆的就真地上前里里外外都摸了几遍,真地什么也没有!

眼见得俩小孩凭空消失,两个大活人究竟一下子弄哪里去了?!有人怀疑是不是里面有夹层?但现场看箱子的长宽高,里外确实都没有破绽,实在并没有夹层。就那么点地方,双层的话那至少要有一个半柜子大小箱底夹层才能藏得下他们俩!

这样大约过了十多分钟,待众人看过摸过后,那人倒不慌不忙:“好了好了,恁不用慌不用忙,咱蒙上盖上,变得快当······”把箱子盖儿盖上,再扶正放好,“来了来了真来了!”盖子一掀,只见俩小孩就从箱子里慢慢露头站起迈腿跨出箱子。大家看孩子走回人群,都长出了一口气,争先恐后地问他们怎回事儿,他们说也不知道,就觉得晕晕乎乎的,好像暂时失去了记忆······现在我们是否可以这样猜测:从他们进到箱子盖上盖儿、放倒开始,接着揭开盖子,直到再掀起、扶正,孩子恢复知觉,这一敞开的全过程,孩子都是昏迷的;至于人究竟在哪里,只有天知地知那人知——这个谜——如以现有已知的科学理论恐怕无法或很难解释得通顺、完满。

这还不算,更奇怪的还在后头。

且说小尤出得箱子,还觉得不相信,复返身又给那人出了个难题,要提两罐子水搁进箱子看他再怎么变!那人也不生气,讲价钱说:“一罐子行不?”小尤一口咬定:“不行!就要两罐子!”那人只好答应:“你这个小孩儿怎么这么犟!”

小尤从附近邻居家借来两个瓦罐——那时候农村没有铝、铁更无塑料水桶,盛水盛粮全是陶土泥胎烧制的瓦罐、盆、缸之类,最怕摔打碰撞,一击即碎——在附近水井打满两瓦罐子水,小心翼翼提着放在箱子跟前,那人掀开箱盖,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清清滟滟的两罐水放进箱里,再盖好箱盖。“恁看好了!看仔细了!”慢慢地,那人又如前一样就地放倒箱子,再揭开箱盖儿,全场的人屏息静气目不转睛地紧盯之下,神奇就是这样诞生的!空的,空空的,还是什么也没有!猛然间,全场“嗷”地一声大叫起来······在这惊叫声中,人们纷纷拥上前去,看得仔细,摸得认真,但结果仍是一无所有!待到重把箱子扶正,掀开盖子,两罐汪汪清水一滴未撒端端正正赫然安座在箱子里!

这一下,那人满面带笑地问小尤:“小兄弟,这回你服了吧?”小尤不好意思地连连说:“服了服了,真服了!”

接下来的第二个把戏则更为神奇。那人又说,他可以把你家里的任何一件东西变到这里来给大家看,“你家有什么你觉得值钱的你报报名。请你放心不要害怕,变来的东西我决不要你的,变过来还要一件一件给你送回去。你再好的再值钱的也不要,你就是有金砖金条我也不要!”其实那时候谁家里也没有什么像样值钱的东西,但大家还是出于好奇,大着胆子报出了一些东西物件。村里有一个哑巴青年,曾经去过江南,家有一顶礼帽,平时挂在自家堂屋内秫秸障子(鲁南一带用秫秸夹成作为隔离里、外间的屏障,相当于大户人家的 “屏风”)上,不轻易见他戴出来。这在当时当地就该算得上值钱的家当了,所以村里人都知道。有人就指着哑巴告诉那人:“他家里有一个新礼帽,你给他变过来!”

只见那人嘴里咕咕哝哝念念有词,望空伸手一抓,转瞬间地上就突兀地从头顶上掉下来一个一个的小东西小物件,大家一看都是刚刚自己报名的东西,一小会儿地上就摆了一、二十件,其中就有哑巴那顶十分显眼的礼帽!那位哑巴一眼看到自己的礼帽,惊奇激动地指手画脚,呜哩哇啦地连声大叫!

人们情不自禁又是声声惊叫!纷纷上前各自认清了确是自家的东西。亲眼目睹这一幕匪夷所思却又是真切实在的神奇情景,大家实在不敢相信,惊愕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不发出阵阵惊叹!这时小尤又大着胆子上前向那人说:“你变一头牛来!”众人一听也都随声附和:“变牛來变牛来!”那人嘿地一笑摇摇头:“这我可变不来······再说,我变近处的、本庄的行,再远了也不行。”

接着他环顾全场,挥挥手说:“各位老少兄弟爷们儿,恁不用担心不用怕,你的东西我不要,是你家的你自己拿回去也行,你不拿,我怎么拿来的还怎么给你送回去。嗨,看着哈看着哈······”只见他两手一拍一扬,眨眼间地上的所有东西一下子就全都消失不见了!那人又喊着:“恁都家去仔细看看,你的东西回去了没有,少了什么东西没有?······”

看热闹的人群陆续散了,人们三三两两议论纷纷。一些见多识广的老人们似乎仍心有余悸,神情庄重严肃地告诫年轻人说,这些走江湖打把式卖艺、身怀绝技的人可万万不能得罪······人们万分狐疑地回到家,看到自家的东西实实在在原封不动地还放在原来的老地方,就心悦诚服地赶快找出一些吃的如煎饼、地瓜、地瓜干儿、胡萝卜之类,稍显富裕点的也有给毛二八分零钱的,连同那根大洋针一起或亲自或命孩童赶快送到场子里等着的玩把戏的夫妇手中。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上世纪五十至六十年代“文革”前在临沂一带还能看到从南方过来的走江湖讨饭艺人木箱藏人的表演。相信那时不少农村的小孩儿都可能见过。笔者那时十来岁,确曾当面亲眼看到过。其中的奥秘似乎无人能解。有人会说,那就是魔术。魔术是假的,可是那小孩儿被放进去确实是看不见摸不着找不到了;至于认为箱子是夹层——好比古建筑里的“夹壁墙”,但夹壁墙内外长宽肯定不一样——这种猜测没有根据并不符合事实——小小箱子那夹层得有多大才能窝得下一、两个小孩,而且人们的确上前检查了箱子的里里外外······

魔术的祖先在中国,古籍中多有记载。古彩戏法无疑是中国的专利,距今已有4000多年历史,是主要流传于民间的群众艺术。“口彩”(说唱,顺嘴作歌)相连,边说边变,幽默风趣;“手彩”(表演技法)巧妙娴熟,超神入化,引人入胜。不管是“大戏法”还是“小戏法”,由于社会因素等等制约,如今懂得、研究,更罔论精通的人越来越少了,这是时代使然。

这些最原始的把戏,相较于现代的声光电大型西方魔术,也许人们更难对它进行认真的追根究源、寻幽探微。自古及今,几千年祖辈流传于民间的神秘文化,总是遮挡掩映着一层若有似无的缥缈帷幕,在时代变迁的潮流中云遮雾绕,翻滚沉浮,时隐时现,莫衷一是。诸如“障(挡)眼法”“大搬运”“小搬运”“迷魂术”等奇幻秘术、灵异现象,神乎其神,尽管任由很多意识的力量如何禁绝,但至今好像仍没有完全消失殆尽,也没有听到当代有关专家科学可信的“揭秘”破解上述这些看似简单的把戏原理。

华夏文明博大精深,中华文化源远流长。在中国、只有在中国——世界公认的四大文明发源地之一,上下五千年,纵横数万里,这个伟大而又神秘的国度,创造、诞生出多少举世无双、无与伦比、令世人叹为观止的文化艺术的璀璨瑰宝!而当代正在风起云涌的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更使中国蒸蒸日上,独树一帜。对于那些汪洋恣肆、深邃广阔的文化现象及其传统意识,人们穷其一生,也只能研究认识其中的星星点点,犹如九牛一毛、沧海一粟,甚至浩浩汤汤(音hào hào shāng shāng,水势壮阔)之江河湖海中一滴水的一个小小的水分子、原子而已······

面对浩瀚繁复的世界,眼见为实,眼见也未必为实。在现在已知的科学理论与实践的现实世界里,仍然存在许许多多未知的难以揭示求解的神奇现象和无穷奥秘。人们只有客观真诚、老老实实地敬畏和承认,却来不得任何半点的虚妄与张狂:如果囿于某种固有的成见及其一知半解,却也未必可用现有的科学常识诠释得了现实中的很多真实。再如果更有一些人以无知笑有知,简单地一言以蔽之地归结于“迷信”,省力固然省力,则不仅显得武断,有悖倡导科学之精神,而且也让人甚感武断者未免太有些浅薄可笑了吧!

2018年12月21日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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